“没事没事,你告诉我地址,我就是去看看,不碍事的。”罗翠赶紧说道。
杨老汉见她坚持,就说:“不远,就在杨家屯,你去了问杨老汉,村里人都知道。”
罗翠连忙点头记下,看着杨老汉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心里的激动再也按捺不住。她赶紧把那两个宝贝收进柜子锁好,哼着小曲继续整理柜台,心里却己经盘算着下班怎么跟陈国栋说。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罗翠锁好代销点的门,踩着薄雪往家赶。
一进院子,就看见陈国栋家的房门开着立马就走了过去喊道:“国栋,国栋!”罗翠一边拍掉身上的雪,一边快步走进屋。
陈国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是罗翠问道:“嫂子咋了?是吃饭了吗?”说着就要起身,吃可不能耽误了。
罗翠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拿出那个布包,放在桌上:“不是吃饭,我才下班呢,你自己看!我今天收了俩好东西,绝对是老的!”
陈国栋一听,眼睛都亮了来了精神,连忙擦了擦手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当看到那个青花小瓶和青瓷碗时,他眼睛瞪得溜圆:“嫂子,这这是真的?”
“我刚开始也不敢确定,”罗翠拿起青花小瓶,指着底部,“你看这底款,‘大清乾隆年制’,虽然模糊,但这胎质釉色,错不了!还有这碗,你看这釉色,跟玉似的,底上还有个‘官’字,我估摸着是个官窑的物件!”
陈国栋把小瓶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激动得手都在抖:“好家伙!嫂子你可太厉害了!这俩物件,绝对是宝贝!”
他正高兴着呢,罗翠又说:“还有个事,杨家屯有个杨老汉,家里有幅老画,我听着像是有点年头,你要不要去看看?”
陈国栋一拍大腿:“去!必须去!这等好事,咋能错过!”说着就要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看见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瞬间就把地面染白了。
罗翠拉住他:“你看这雪下的,山路肯定不好走,要不明天再去吧?”
陈国栋看着漫天大雪,也只能作罢:“行吧,那就明天!明天一早咱们就去!”
。。。。。。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把雪地照得白茫茫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
罗翠和张婉说了一下晚点再去供销社,让她自己先看着,张婉也知道陈国栋要去看那幅画的事情,点点头:“没事你们去吧,代销点也不忙。
然后罗翠和陈国栋裹紧了棉袄,就往杨家屯赶。
林月走了出来问道:“这两孩子咋早饭都不吃就出门了?”
“我媳妇昨晚和我说是有一个老物件要陪国栋去看看,慢了怕被人先买走了。”陈国伟随口道。
“那也先吃饭啊,饿着了怎么办”林月可不管这些,只知道儿子不能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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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供销社到杨家屯有七八里地,雪后的路不好走,更别提骑车了,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咯吱咯吱响。路上偶尔碰到几个村民,都裹着棉袄缩着脖子,见了他们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
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杨家屯。村口有几个小孩在堆雪人,手里攥着冻红的脸蛋。罗翠上去问了路,小孩们七嘴八舌地指着村西头:“杨爷爷家在那边,最里头那间土坯房就是!”
两人顺着小孩指的方向走,很快就找到了杨老汉家。土坯房的墙皮掉了不少,门口堆着几捆柴火,看着挺简陋。
罗翠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杨老汉在家不?”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杨老汉探出头,看到是罗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供销社的同志啊?快进来,快进来!”
罗翠和陈国栋跟着杨老汉进了屋。屋里光线不太好,虽然烧着炕,但还是有点冷。靠墙摆着个掉漆的木柜,桌上放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看着确实家境贫寒。
“同志,你们咋真来了?”杨老汉一边给两人搬板凳,一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画真不值啥钱,别耽误你们功夫。”
罗翠笑着坐下:“没事,反正我们也顺路,就来看看。您就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就算不值钱,也当开个眼。”
陈国栋也跟着点头:“是啊大爷,我就喜欢这些老物件,不管值不值钱,看看总不碍事。”
杨老汉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到木柜前,打开柜门,从最里面翻出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那油纸都泛黄了,看着比画还老。
他小心翼翼地把油纸一层层揭开,露出一卷画轴。画轴看着也挺旧,边缘都磨破了,上面的丝线也松了不少。
杨老汉捧着画轴,有点不好意思:“你看,就这玩意儿,放了几十年了,都快烂了。”
罗翠和陈国栋都凑了过去。杨老汉慢慢把画展开,铺在桌上。画有三尺来长,一尺来宽,上面黄迹斑斑,有的地方甚至有点破损,但还是能看出画的是山水,笔墨看着挺有章法。
罗翠皱起了眉头。倒不是画不好,而是这画保存得太差,好多地方都模糊了,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毕竟是典当行出身,看瓷器还行,看字画就差点火候了。
杨老汉一看她这表情,心里更没底了,叹口气:“你看,我说不值钱吧?都成这样了,扔了都嫌占地方。”
罗翠刚想说点什么,陈国栋却盯着画一动不动,眼睛都看首了。他虽然不是啥专家,但前世在视频里看过不少字画,多少有点见识。这画看着破旧,但那笔法,那意境,绝非寻常画师能画出来的。尤其是角落里那个小小的印章,虽然模糊,但他隐约认出是个“石”字,难道是
他正看得出神,罗翠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
“大爷,这画”陈国栋刚想说点什么,罗翠却抢先开了口。
“大爷,这画虽然旧,但也是老物件。不管值不值钱,您保存这么多年也不容易。”罗翠看着杨老汉,认真地说,“这样吧,我们也不能白看,给您20斤粮食,您把这画给我们,成不?”
杨老汉一听,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哪行啊!就这么个破画,咋能值20斤粮食?同志,你这是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