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之前，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姜哲和叶舒分头去打探消息。

不知道是升级、突变后，基础属性增长了许多，还是获得【乱神】能力后的额外效果，他对周围的情况敏锐了许多，没走多远，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不过很快他又发现，对方没太隐藏踪迹，似乎是想上前，但又有些尤豫。

他放缓脚步，停在一个胡同拐角，站在那里看过去。

两人目光对上，那人环顾四周，快步走过来，低声问道：“你是玩家？”

“玩家”两字一出，姜哲有些意外：“怎么看出来的？”

对方解释道：“你背包上挂的那把工兵铲，我在商城看到过。”

见姜哲神色警剔，那人低声道：“我对你没恶意，事实上，你我的处境都很危险，换个地方说话？”

“好。”姜哲点头。

“跟我来。”对方说着，带着姜哲兜兜转转，来到一个小屋门前。

对方率先开门，让姜哲看清房间内的状况后，才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没有其他人，姜哲进屋后，对方给他倒了杯水，主动自我介绍：“我叫王焱，进副本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了。”

“这么久？”姜哲有些意外。

也就是说，王焱和他不是同一批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

之前江瑞风觉醒，他就意识到，这个副本应该并非为他们这一批玩家单独生成的，眼下见到王焱，也算得到了印证。

王焱自嘲的笑道：“久一点没什么，关键是能活着。”

听出他意有所指，姜哲疑惑：“什么意思？”

王焱压低声音，似乎怕隔墙有耳：“你不知道有多少玩家死在珑州，黑曜似乎在专门针对玩家。”

“黑曜？”姜哲对这个称呼还比较陌生。

王焱提示他：“你没有注意到那些人身上的纹身？”

姜哲恍然：“一把刺穿太阳的剑？”

王焱点头：“对。”

姜哲有些惊讶：“他们知道玩家的存在？”

王焱神情颇为严肃：“具体不清楚，但确实有很多玩家死在他们手里，你也知道，这是个低级副本，进来的很多都是新玩家，而黑曜有很多突变者，面对这些突变者，我们这些刚刚觉醒的玩家并不占优势。”

这话没错，要不是自己成功使用病毒突变合剂，突变成功，自己多半要栽在夹克男手里。

想到这，姜哲有些好奇：“黑曜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突变者？”

“黑曜控制了整个珑州，其中自然也包括生物病毒研究所，就我打听到的消息，研究所有一批研究病毒疫苗的专家被杀，对外宣称是实验事故，之后研究所就被封锁了。”

说到这，王焱想起了什么，继续分享情报：“对了，我还打听到，黑曜似乎正在追杀其他远程参与病毒疫苗研究的专家。”

这一点，倒是跟姜哲之前的遭遇映射上了，那夹克男就是去摧毁叶智恒博士的实验成果的。

姜哲分析道：“黑曜不想让病毒疫苗研制成功，反而在培养更多的突变者，之前我有遇到一个黑曜成员，他说什么为了新世界。

也就是说，黑曜的目的是维持现状，维护突变者特权，让普通人蜷缩在病毒笼罩下的末日里瑟瑟发抖，只能靠依附他们这些突变者生活。”

王焱十分赞同：“大概就是这样了，如果无法解决黑曜，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通关，没办法离开这个副本。”

姜哲明白，这才是王焱找他并且不吝分享情报的目的，可以一个人通关的话，没必要合作。

“除了我，还有其他玩家吗？”姜哲问。

王焱摇摇头：“不确定珑州是否还有其他玩家，我之前认识两个，都被黑曜发现，死在他们手里了。”

姜哲没追问事情经过：“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王焱说道：“我看你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姜哲摇摇头：“她不是玩家。”

王焱：“npc？”

“算是吧。”姜哲不太喜欢npc这个词，毕竟他们觉醒前，和这些人没什么不同，也都有血有肉，有亲朋友好，有情感有经历，和程序编写出的npc不同。

然而真的不同吗？

有时候姜哲也确实会怀疑。

“她提供不了太多帮助，你在珑州潜伏的久，有什么计划？”姜哲并没有拿叶舒当诱饵或炮灰的意思，提前打消王焱的念头。

王焱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进生物病毒研究所。”

“尝试过？”姜哲问，在听过王焱提供的情报后，他的目标也是生物病毒研究所。

“恩，很难。”王焱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手绘地图铺在桌子上，手指目标地点，“只有一个出入口，周边都是禁止局域，监控全复盖，非黑曜成员不得靠近。”

“内部呢？”姜哲问。

王焱苦笑：“你看我象是进去过吗，内部人员出入时间固定，面部识别，我目前还没找到潜入的办法。”

姜哲点头：“行，我也观察计划下。”

初次见面，不可能聊了几句便说干就干，彼此的信任度有限，毕竟一个人说话，七分真三分假就很难分辨，而那三分假，很有可能才是关键，姜哲不得不保持谨慎。

事实上他刚才一直随时准备发动【乱神】能力，还好，从始至终，他都没从王焱身上感受到敌意。

“好，你小心一些，我也不太清楚黑曜那些人是怎么区分玩家的，你那把工兵铲挺显眼的。”

“明白。”这确实给姜哲提了个醒。

两人交流完，王焱没有送他，姜哲小心离开，回到旅店。

没多久，叶舒也回来了，冷冻箱始终没离过手。

“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姜哲问。

叶舒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里并非政府管辖，而是由一个叫黑曜的组织管理，角斗场我也打听过了，违反珑州规矩的人，会被投入八角笼，和变异生物战斗，活着就免除责罚，死了一了白了，这怎么会被允许？”

姜哲看着她：“所以这才是末世啊。”

叶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