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听雨轩的庭院却是另一番景象。
白玉石铺就的露台上,悬盏精致的琉璃灯笼,柔和的光晕洒落,映照着假山流水与奇花异草。
中央摆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雕花长案,其上珍馐美馔、时令瓜果、琥珀美酒琳琅满目。
刘辉斜倚在案首的软榻上,姿态慵懒。
彩莲一身素雅襦裙,乖巧地坐在他身侧,纤纤玉指为他剥着水晶葡萄。
孙雪娥与郭宝儿一左一右,一个小心翼翼斟酒,一个媚眼如丝地将果脯喂到他嘴边。
孟玉楼今日穿了件绛紫色罗裙,更显肤白成熟,言笑间眼波流转,与刘辉对饮,言语间带着几分故人的熟稔与试探。
新来的徐九娘风韵犹存,李四娘则果然如陈敬济所献时描述的那般。
生得一张娃娃脸,眼眸清澈,偏偏身段极其火爆。
胸前规模竟不输吴月娘,在娇小身材衬托下更显惊心动魄。
此刻正含羞带怯地表演着一段轻柔的舞姿,引得众人注目。
丝竹之声若有若无,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脂粉香与花草的清香。
刘辉面带笑意,享受着众美环绕,左手搂着郭宝儿,右手搂着孙雪娥。
不时与孟玉楼调笑几句,目光亦在李四娘那反差极大的身段上流连。
正当宴饮至酣处,庭院月洞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以及吴月娘那柔婉中带着一丝迟疑的声音:
“刘仙师安歇了么?妾身…见此处灯火通明,炖了盏安神补气的汤品,特来奉与前辈。
霎时间,庭内的嬉笑音乐声微微一滞。众女目光齐刷刷望向门口,神色各异。
彩莲依旧平静,孟玉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玩味,孙雪娥和郭宝儿有些局促,徐九娘和李四娘则是好奇与敬畏。
刘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扬声道:
“是月娘啊,进来罢。我等正在夜赏庭芳,你也一同来坐坐。”
门扉轻启,吴月娘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庭院内的景象时,脚步不由得一顿,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愕。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穿着一件水红色的对襟绫衫,下系一条湖碧色的百褶罗裙。
云鬓梳理得一丝不苟,薄施脂粉,本是想着夜深人静独自前来,却不想撞见这般群芳竞艳的场景。
她身后并未跟着丫鬟,此刻更显得孤身突兀。
感受到众女聚焦的目光,吴月娘脸颊飞起红霞,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但她很快稳住心神,到底是当家主母,强自镇定地走到案前,盈盈一礼:
“不知仙师在此夜宴,妾身唐突了。”
刘辉挥挥手,示意乐声暂停,目光落在吴月娘那因紧张,而更显丰满的胸脯上,笑道:
“无妨,都是自家人。月娘有心了,炖的是什么汤?”
吴月娘将托盘轻轻放在案上空处,揭开炖盅盖子,一股混合着药材清香与乳制品,醇厚气息的热雾袅袅升起。
“回仙师,是用新鲜的牛乳,合着几味安神补气的药材,慢火炖了这盏牛乳茯苓羹。”
刘辉并未去看那汤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旧事重提,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与不容置疑:
“牛乳虽好,终究是畜类之乳,腥膻难免。人之母乳方是至阴至补之物,蕴含先天生机,最为滋养。”
他话音一顿,环视了一圈表情各异的众女,最后目光锁定了,吴月娘那张涨得通红的俏脸,继续道:
“说起来,今日庭宴皆是我亲近之人。不如…你就此匀出些许,让本座与众位姐妹也尝尝,这人间至味的滋味如何?”
此言一出,满庭皆静。
孟玉楼以袖掩口,眼中笑意更深;
彩莲垂眸不语;
孙雪娥和郭宝儿惊讶地捂住了嘴;
徐九娘和李四娘则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向吴月娘,又偷偷瞥向刘辉。
吴月娘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羞得几乎无地自容。
她万万没想到刘辉会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如此羞人的要求。
这比私下索要更难堪百倍!
她双腿发软,指尖冰凉,求助似的看向刘辉,却只看到他眼中不容置疑的趣味与掌控欲。
她双手下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心跳如鼓,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荡出惊心动魄的波浪。
她今日晚间独自前来,本就存了难以启齿的心思。
如今孤儿寡母,全仗这位神通广大的仙师庇护,方能在这虎狼环伺的境地里存身。
她一个失了丈夫的未亡人,除了这尚且诱人的皮囊,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来报答、巩固这份庇护的呢?
更何况,这位仙师虽然手段狠辣,但相貌俊朗,实力强大,比起那死鬼西门庆,不知强出多少!
此刻听闻刘辉再次直白提及,羞窘之余,竟隐隐有一丝期待和豁出去的冲动。
挣扎只在瞬息。
吴月娘猛地一咬下唇,似是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眼,眼波中水光潋滟,混杂着屈辱、认命,以及一丝破罐破摔的豁出去。
她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仙师…既有所需,妾身…妾身自当尽力满足。”
说着,她在众女或惊讶、或怜悯、或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
缓缓放下托盘,颤抖的手指竟真的开始解开
刘辉哈哈大笑,满意地点点头:“好!甚好!月娘果然识大体!来,到本座身边来。”
吴月娘羞红着脸,低着头,一步步挪到刘辉身前。
刘辉伸手将她揽到身旁坐下,毫不避讳地当众探手,轻轻一扯!
庭内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
刘辉手指轻捻,对众人笑道:“瞧,这便是天地生成的精华所在。”
说罢,他身体前倾!!
吴月娘全身剧颤,双手紧紧抓住了刘辉的臂膀,将脸颊低垂,不敢再看众人。
约莫一炷香后,刘辉一脸满意的抬起头,笑道:
“果然甘醇可口!来,玉楼,雪娥,你们也尝尝鲜?”
孟玉楼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闻言虽也脸颊微红,却强笑道:
“老爷说笑了,此乃滋补老爷的珍品,妾身等岂敢僭越。”
其他诸女也纷纷低头,不敢接话。
刘辉见状,也不再勉强。
众女心思各异地陪着,这场夜宴,让所有人对这位“刘仙师”的权威与癖好,有了更深的认识。
而吴月娘,在最初的羞愤欲死之后,一种奇异的、打破枷锁混合着对强权的依附之心,竟慢慢滋生开来。
“今夜便歇在此处吧。”刘辉的语气不容置疑。
吴月娘心中既羞且喜,低声应了句:“是…全凭老爷做主。”
便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那份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至少眼下,她和孩子的安危,暂时是无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