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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一

林见柳没想到,才答应了连厂长同意相亲,才过了七天就在厂里见到了连厂长的儿子。

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不是下个月才休假吗?这回来一趟是不是也太方便了一些

而且连厂长不是说他儿子在戍守边疆吗?

从边疆回来,七天就够了吗?

七天就能回来一趟,往后是不是要经常相处?这与她原本想的分居两地、一年见个一两次完全不一样啊。

如果要经常见面相处,习惯另一个人,那对她来说是一个负担,且只会浪费她的时间。

要不然,这个相亲还是算了?

连祁将眼前小姑娘失望的表情收尽眼底,大拇指不急不缓地摩挲着食指,放缓了声音道:“同志你好,我是连祁。”

林见柳忙收回心神,与连祁问好:“连同志,你好,我是林见柳。”

林见柳看到路过的工人们八卦地盯着他们猛瞧,当即就将连祁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医疗器械厂因为发展不错,已经建起了办公楼,不再是一开始那样子都在厂房里办公。林见柳也有了一间小小的办公室。

将人带进她的办公室,林见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决定错得离谱。

因为,连祁高大,一进她那狭小的办公室,好象将她的空气都抢走了一半。

林见柳决定速战速决,没等她开口,连祁先说话了。

“小林同志,是不是我爸逼迫你跟我相亲的?”

“啊?”林见柳反应过来连祁说了什么,忙摇头否认,“连厂长很好,他没逼我跟你相亲。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给你安排在鸟笼那么大的办公室,而他自己的办公室能放下七八个鸟笼。 ”

林见柳忙解释:“我一个小助理能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已经是连厂长照顾我了。连厂长要招待客人,所以在他的办公室弄了个茶室,这都是工作需要,你不要误会连厂长。”

连祁听得出来,林见柳对连厂长很是维护,比他这个亲儿子都维护。

所以,他想结婚,还得靠他家那位连厂长?

连祁再说出口,声音里都带着对连厂长的轻视:“这么说,他倒是做了一件人事。”

一句话,就让林见柳感受到了连厂长父子关系并不好。

也是,连祁这些年一直戍边,鲜少回家,父子关系淡漠也正常。可饶是如此,连厂长还一心为儿子的婚事烦心。

林见柳想了想,为连厂长说好话:“其实,连厂长很关心你。要不然也不能安排我们相亲。”

“这么说,他没有逼你跟我相亲?是你自愿跟我相亲的?我的情况想必他也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愿意嫁给我?如果你愿意,我这趟回去打结婚报告。”

林见柳一愣,没想到连祁跳跃地那么快,“那个,我愿意也不管用,还得你愿意。”

连祁抬眸,望向林见柳,眼神缱绻:“我愿意。”

林见柳有那么一瞬,觉得连祁好象认识她很久很久。

那一声“我愿意”就好象是在深情告白。

她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避开连祁灼热的视线,低下头缓声道:“你还不了解我的情况。”

连祁察觉到林见柳声音里的释然,还有一点点茫然。

“我们家是乡下的,我能有这份工作全靠我姐,想必连厂长应该跟你提过我姐吧,她很厉害。”

连祁:“没提过。”

林见柳一怔,连厂长那么推崇她姐姐,怎么可能不跟家人提她姐姐,果然连厂长父子关系不咋地。

林见柳几次做了心理建设,但是都被连祁给打断,还是决定长话短说:“我跟一个男同志曾结婚过。”

“就这个吗?我不介意。”

“我二婚你也不介意?”

连祁指了指自己,“我戍守边关,家属不能随军,有时候两三年才能回来一趟。如果我运气不好死在边疆,家属可能就要守寡。你介意吗?”

林见柳摇头,她当然不介意,她当初看中的就是连厂长儿子不回家。

“行,既然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那我这一趟回去就打结婚申请报告。”

林见柳惊讶: “那么快?”

连祁:“我娶个媳妇儿不容易,怕你后悔。那明天让我家人去一趟你家,商量一下婚事?”

林见柳忙摇头,“我们才刚第一天见面,谈婚事太早。”

连祁诚意满满地道歉:“是我太着急了,抱歉。我可能被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砸晕了,没想到你这样优秀的小姑娘竟然愿意跟我相亲,我不想错过你。”

林见柳不由地抬头看向连祁,连祁眼神坚定地选择了她。

她在工作上被无数人夸过优秀,但是因为有过那不清不楚的一段,在婚恋市场上几乎所有人都会贬低她。

曾有几次,有人给她说媒,一开口就是说她不是黄花闺女了,只能嫁给二婚男三婚男……

这是第一次,林见柳听一个男人说她优秀,说不想错过她。

她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连祁也不催促,等着林见柳的答复。

半晌,林见柳终于点头,“那我们处处?”

“好。”连祁眼睛都亮了。

连祁只有三天的假期,想要高效解决结婚问题,没什么错。

“明天休息日,我找你一起去走走?”

林见柳想了想,应了。他们是奔着结婚去的,寻常相处也能看出对方的性格。

约好了后,林见柳要送一送连祁,被连祁拒绝了:“我去厂长办公室,拿个钥匙。”

林见柳闻言,帮连祁敲开了隔壁厂长办公室的门。

连厂长一眼就看到了在林见柳后面的连祁,林见柳笑道:“厂长,人我给你送来了,我先去干活了。”

林见柳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连厂长走到门口,确定门外没人才将门给锁上。

“我的大祖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下个月才休年假吗?出了什么事儿了,咋这么着急地就回来了?”

连厂长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他这个儿子打小就不是个省心的。

小时候是小祖宗,长大了是大祖宗。

原以为把他塞进了部队里能省心,谁想这小子出息了后闷声不响地竟然请愿去了边疆,这一待就是好几年。

现在突然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连厂长拉着连祁的骼膊,上下仔细检查, 又凑近嗅了嗅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你别靠我那么近。”

连祁推开连厂长,还不忘提醒连厂长,“往后咱爷俩关系不睦,你记好了。”

“放屁,咱爷俩可是过命的交情,哪里不睦?”

当初他还在部队里的时候,他就将他儿子塞到了自己的营里,两人还一起出过任务。

连祁不搭理这个一根筋的老头,径自找了茶桌坐下。

“小林同志大概误会了咱爷俩关系不睦,你要是还想要认定了这个儿媳妇,就装一装。”

连厂长不明白了,“这什么道理?咱爷俩关系好,小林就不嫁咱家了?”

连祁不说话。

连厂长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毕竟都是交过命的交情,连祁才喝了半杯茶,连厂长就琢磨过来了。

“你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了小林?一听我让你跟小林相亲,就连夜赶回来了?你这么急吼吼地赶回来请假了没?”

连祁拿着茶缸子的手一顿,“我又不是新兵蛋子,我知道请假。”

“我刚刚给你算过了,你火车上就要七天,除非你大早就到市里搭乘第一班火车,跟我挂了电话半夜就出发。

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惦记上我们厂的女同志的!”

连祁瞥了一眼他的亲爹,“我第一次见她,她还不是你们厂的。”

“臭小子,果然给我炸出来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惦记上的。”

连祁摇头:“没惦记。”

“没惦记,你能七天就到家?我就是那天嗝屁了,你七天都不能到家。”

连祁乐了:“人还没进咱老连家的门,不至于你拿命来吃醋。”

连厂长骂了一句,他还能不知道不至于?!

连厂长不想搭理这个臭小子,又担心又忍不住凑上去问问:“半夜出来,你怎么请假?你不会为了追媳妇,就这么偷跑出来吧?”

“领导们半夜只是睡着了,又不是不在部队。我想请假,半夜把人喊醒就行了。”

“你为了请假,半夜把领导喊起来给你批假?”

“恩,我领导听说我半夜要回去相亲,咬牙支持我,爽快地给我批了假。”

连厂长都心疼了连祁的领导几秒钟,“做领导的就是有格局。”

“你做厂长你也有格局,别忘了在外,我们爷俩关系不咋的,别露馅了。”

连祁将茶缸子洗干净了,就走了。

转日,连祁约林见柳出去逛一逛,二人才刚走到办公楼门口,林见柳就被人喊去干活。

林见柳抱歉地道:“那些资料估计要忙大半天,我可能要爽约了。”

连祁大方地表示没事,“我正好也闲着,陪你一起整理,两个人干,还快一点。”

林见柳刚想拒绝,就听连祁情绪有点儿低落,“我明天就要走了,下一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林见柳昨晚回去后就决定了,连祁如果今天还来找她,那就是不介意她的过往。

今天连祁来了,她也该有个相处的态度。

所以,林见柳将连祁领进了她的小办公室。

进来了后,林见柳才想起来她的办公室太小,她好象都能听到连祁的呼吸的声音。

她一定要好好干活,争取换一个大办公室,这样连祁下一次来的时候,也不会这般拥挤。

林见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林见柳已经想到了下一次连祁来的时候。

连祁装出很忙的样子,但是干的活儿半点儿没有进展,林见柳半点儿没怀疑,觉得连祁在部队应该整天训练,很少干这种文职的活儿。

等到中午,连祁去食堂打饭。

他在窗口就问打菜的大娘:“婶子,小林助理平时喜欢什么菜?”

大娘一看连祁这么大个小伙子给小林助理打饭,那八卦欲望是蹭蹭蹭地暴涨啊。

不光打菜大娘爱听,连祁后面排队的工人们也爱听。

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全厂都知道小林助理有个又高又精神的相亲对象,那相亲对象还格外细心,知道跟打菜大娘打听小林助理爱吃什么。

等这些话传进连厂长耳里的时候,连厂长没忍住骂了一句“狗东西”。

除了陪着林见柳睡觉,连祁这两天一直跟着林见柳。

等到第三天,林见柳甚至有点儿不习惯,觉得她的那个小办公室好象大了许多。

林见柳原以为连祁走了后,两人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联系上。

没想到,她才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她的办公桌上有一封信。

一打开,竟然是连祁写的,让连厂长给捎来的。

信上说,连祁一大早就坐火车走了,他有空就会给她写信……

林见柳没有想到的是,三天后,她又收到了连祁的信。

信上说,连祁已经上了火车,火车上有点儿无聊,他开始期待下一次回北市了……

林见柳不知道连祁在火车上,是怎么将这封信寄出来的。

这之后,连祁的信就没停过,有时候连祁会寄一些当地的特色过来,林见柳有空了也会写个回信,只没有连祁那么频繁。

两人就这般不紧不慢地通信,有时候连祁的信会消失半个月一个月,林见柳猜测连祁应该出任务了,她空了闲也会想连祁一定要平平安安。

不说两人现在是相亲对象的关系,她也希望每一个战士都能平平安安。

一直到林见椿被举报,林见柳跟家人说了一直与连祁在通信。

她姐姐离开后,她爸妈的状态一直不好,陆姨也不太好。

这些日子,他们与陆小弟、陆映阳时常聚一聚,被陆小弟启发了后,她与大哥林能荣商议后,也给她爸妈找点儿事情做一做。

她答应好她姐的,一定会照顾好家人的。

林见柳决定了后,写了一封信给连祁。

信上,她将她姐被举报的事情告诉了连祁。信末,她问连祁,结婚吗?

林见柳盘算着日子,估计连祁收到信要半个月,回信又是半个月,估计一个月后才能等到他的回信。

连祁收到信的时候,就去找领导,让他打听打听林见椿的情况。

领导皱眉:“你跟她什么关系?”

连祁轻咳一声,“我未来媳妇儿的亲姐。”

领导闻言,看在连祁一把年纪要有个媳妇儿也不容易,拿起电话就给北市的老领导打电话。

连祁就杵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他领导打电话。

电话打到了关首长那儿,关首长了解了连祁的身份后,只含糊地说林见椿无事。

在连祁的哀求的眼神下,领导挂了电话后又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到天黑才打听清楚了有很多人保林见椿,林见椿不可能会出事。

这回轮到领导好奇了,他挂了电话就问连祁:“你到底哪找来的媳妇儿,她姐竟然有那么多人,甚至所有人都说她姐保证不会出事。”

要知道,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工程师被举报,只要举报了就是下牛棚,而这个林工程师竟然只是换一个地方做项目。

“咳,严谨一点儿,领导,还不是我媳妇儿,是未来媳妇儿。”

连祁说出来的话很低调,但是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知道您接下来有个探亲假,先借给我用用呗,我要回家结个婚。”

领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赶走了连祁。

她没有想到,连祁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加完班,半夜看到了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的连祁。

连祁风尘仆仆,目光滚烫地落在了林见柳的身上,也不言语。

林见柳轻咳一声,“你休假了?”

“我跟人调了假。”

连祁的声音压抑着道不明的情绪,“我收到你的信就回来了,信件走得慢,我等不了十五天。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想在信里寥寥几笔回复你。我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林见柳只觉得浑身舒服地象是泡在了热水里,她一直惦记着回信终于有了答案。

“林见柳同志,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林见柳轻轻地点头,“恩。”

连祁的声音里透着欢喜:“我明早就让领导给我打结婚报告。”

“明早,我是不是要见一见你的家人?我这个丑女婿总要上门的,是不是?”

“我听说结婚还要拍结婚照,我们拍几张? ”

林见柳生怕连祁再说下去就要说到生几个孩子了,忙打断连祁:“我明天先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

连祁眉眼都耷拉了下来,“来回路上要半个月,我这回也只有三天的假。”

林见柳心软了一下,“我晚上回去说一声。”

“我送你回去。”

连祁送林见柳回家,路上,他凑近林见柳,小声地道:“我找领导打听过了,林工没事儿,有不少人都保着她,不会出事。”

林见柳没想到连祁竟然会这般细心,来之前竟然还特意打听了她姐的情况。

连祁是用行动来表示,他不介意她们家发生的事情,甚至还愿意帮忙打听。

“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连祁送林见柳到家门口。

夜深,林家已经关了灯,锁了院门。

才一敲门,林父的声音就出现在了门后,“谁啊?”

经过林见椿的事儿后,林父林母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就怕再出事。

“爸,是我,我刚下班就想回来看看。”

林父松了一口气,忙打开门:“你这孩子,咋加班到这么晚咋还一个人回来,我跟你妈说过多少回了,晚上加班就睡在宿舍……”

林父唠叼着开门,林母也披着衣服出来了,老俩口打开门就看到了林见柳身后的连祁。

连祁礼貌地与林父林母打招呼:“叔叔阿姨,我是连祁,我顺路送小林同志回家。”

林父和林母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家这个小女儿的身边没有男同志,只有那个当兵的相亲对象。

林父林母热情地邀请连祁进来坐一坐,被连祁拒绝了:“这么晚我就不打扰叔叔阿姨了,我改天再来拜访。”

连祁走后,林母就忍不住问:“这个就是你说的相亲对象?连厂长那个在外面当兵的儿子,对吧?”

林见柳点头,“他这回请假回来只有三天休息的时间,想要明早来咱家商量婚事。”

林父一口答应,“明早我去附属大学请个假,然后再去买点儿菜。”

林母也道:“我明早让亲家和小罗过来一起帮忙掌掌眼。”

林能荣:“我早上要先去一趟单位,跟领导请假早点儿回来。”

一家人商量好后就去睡了,连家就热闹了。

连祁将行李箱寄存在门卫处,就先去找林见柳了。

等他送完林见柳回到家,就将他亲爹亲妈都给折腾起来。

连厂长深呼吸,“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半夜回来,你要是没一个好理由,小心我的鸡毛掸子。”

连母贴心地将鸡毛掸子递给了连厂长,这臭小子,次次搞半夜袭击,就是欠揍。

连祁将鸡毛掸子拨开:“妈,这玩意儿不合适了。我以后也不仅仅是你们的儿子了,你们要揍我,得先问问我媳妇儿答应不答应了。”

“你媳妇儿?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们咋不知道!你天天跟小林写信,转头就跟别人结婚了?!臭小子,看我不揍死你!”

连厂长觉得鸡毛掸子都轻了,满地找个大家伙要揍连祁,连祁不敢再皮,忙道:“还没结,马上就结了,就看你们明天的表现了。”

“什么意思?”

“我刚刚送小林同志回家,跟叔叔阿姨约了明天见面。”

连厂长夫妻俩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再三确认约的就是明天。

然后,连厂长夫妻俩顾不上揍儿子,翻箱倒柜地开始找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第一次跟亲家见面,他们一定要礼数做足了。

连厂长夫妻俩商量了半天,都觉得自家找出来的东西不够好,不够有诚意。

两人匆匆睡了,第二天一早就跑去国营商店。

等到八点,连家人准时敲响了林家的大门。

林家人热情地请连家人进门,然后就发现了林父有点儿眼熟,原来早上在国营商店遇到了,两人都买了茅台酒。

连厂长见林父手里拎着不少东西,将柜台上的两瓶茅台酒让给了林父,他等售货员去仓库拿货。

因为这一插曲,两家人迅速地熟了起来。

陆母在一旁笑道:“这就是缘分,要不你们俩家咋就能结亲呢。”

三家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又一起吃了饭。

饭桌上,连厂长又道:“小祁这回是跟人调了假回来的,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果亲家你们觉得俩孩子合适的话,能不能让他们先结婚。”

两家人都见面了,自然是奔着结婚去的。

林家人也对连祁和他的家人很满意,考虑到连祁工作的特殊性,自然是一口同意。

陆母:“连厂长你都喊亲家了,咱还能让你失望?我刚看了后天就是好日子,要不然咱自家人一起吃个饭,将两孩子的婚事也办了。”

陆母一直心疼林见柳,现在林见柳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她自然要替她宝贝儿媳妇把林见柳守好了。

领了结婚证,不摆酒到底不圆满。

万一年轻人控制不住,发生点什么怀了孕,那以后更不可能摆酒了。

林见柳:“陆姨,不摆酒是我的主意。咱们家现在办婚宴会不会太打眼了,给我姐惹麻烦?”

老海同志冷哼一声,“别家孩子结婚都会摆几桌,咱家摆几桌咋了?你姐要是知道你结婚不摆酒,一定会心疼的。”

罗工也道:“该咋样就咋样,我回头跟领导们说一声。”

两家人商量了婚事,连母赶紧拿出了聘金。

“我们准备了666,手表票和自行车票我们也都准备好了,我们也不知道小林喜欢哪款,一会儿让小祁带小林就去买。如果亲家你们觉得少,我们再商量。”

林母:“666已经足够了,不打眼也吉利。况且你们还准备了那么许多东西。”

这话说到了连母的心坎里,“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往后生活里我一定会补贴他们的。”

林母:“她自己有工资,哪用得着你们老人补贴,你们有钱自己攒着就行……”

连母:“我们老人攒着钱也没有用,补贴给年轻人,还能让他们过得松快点。”

连母原本听说自家男人给儿子介绍了林见柳,她打听了担心林家人是从乡下来的,怕是眼窝子浅的,以后会有不少麻烦。

毕竟他们又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儿媳妇,又不能不管儿媳妇的娘家。

连母愁得好几天没睡好,找了个借口去医疗器械厂与林见柳搭上了话,小姑娘勤劳又有礼貌又肯吃苦又漂亮,连母都觉得自家臭小子配不上。

后来,又因为连母与林见柳碰面的机会多,有人大概猜到了什么,就与她说了林见柳曾经跟一个男人结婚过,还住到男人家里去过了。

这事儿连母早就知道,连厂长在小林助理刚进厂的时候就说过。

连厂长作为一个好男人,身边多了女助理,自然要跟媳妇儿报备。打一开始,连厂长就说了这个女助理是林工的妹妹,这个工作是组织奖励给林工的。顺带着,自然也说了林见柳的那些事儿。

后来,林见柳工作拼命,让连厂长改观,不再是因为林工的托付,是真的想要教一教这个小姑娘。

连母也从连厂长那儿听说了林见柳踏实做事,又好学又敬老,只觉得是那个该死的男人骗了这么好的小姑娘。

而今又被别有用心之人提起林见柳的那些过往,连母就知道是有人嫉妒林见柳。连母默默地将人记了下来,回头提醒林见柳多注意一下。

连厂长不是北市人,他从部队退下来后就被调到了医疗器械厂。

所以两家人就摆了几桌,主要还是林家的亲戚。

连母看着林家兄弟团结,各家小辈有不少都在城里有工作,自然更欢喜。他们家只有连祁一个儿子,兄弟姐妹少,林家兄弟姐妹亲情好,往后有事也能有人搭把手。

林家人也欢喜林见柳终于擦亮了眼睛,直夸连祁长得好又有本事。

两家人都欢喜,相约等过年再聚一聚。

等宾客都散了后,连母就催着小俩口去休息:“小祁明早的火车,你们赶紧去休息。”

两人洗漱后就回了东厢房。

分给连厂长是一个小院儿。三间正屋,两间东厢房。

连祁住的就是东厢房,婚后也没挪地儿。

两人进屋,院子里还有连厂长夫妻俩收拾东西的声音。

连祁眼里亮晶晶的,“媳妇儿,你困吗?”

林见柳摇头,不敢去看连祁的双眼。

“你不困,那我们躺床上说说话?”

林见柳轻“恩”了一声,压根不敢抬头看连祁。她没抬头都感受到了连祁滚烫的视线。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开始只是拉着手说说话,渐渐地,画面就不可控了。

连祁没有想到林见柳竟然是第一次,他怜惜地吻着:“媳妇儿……你缓一缓……”

等林见柳缓过来后,两人闹了半宿。一直到天边擦亮,屋里的动静才歇了。

连祁温柔地给林见柳收拾干净后,又换了床单,才抱着林见柳睡了过去。

等天亮,连祁才悄声地起了,将昨晚换下来的床单和衣服一股脑儿地塞进了桶里,准备趁着走之前将屋里都收拾妥当了。

连祁刚出门,连母已经起来煮了粥:“小林还睡着?你爸说了,今天给小林放个婚假,让她好好休息。”

连祁点头:“谢谢爸妈。”

连母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结了婚,也知道客气了。早知道这样,我就早求小林嫁给你。”

连祁嬉皮笑脸:“早知道我客气点就能早娶上媳妇儿,我早就跪着孝顺你了。”

连母:“你可真是我的大孝子。”

连厂长还没吃早饭,先去厂里转一圈,连祁陪着连母一起吃早饭,连母:“昨晚我特意让厨子给做了不少吃的,你带回去给你战友们也尝尝,沾点儿喜气。”

“谢谢妈。”

连母见连祁三两口就将早饭吃完,看了一眼手表:“你不是九点的火车票吗?这么急着吃完饭干什么?”

“我把衣服洗一洗。”

连母竖起了大拇指,“有男人的担当了。”

连母吃完早饭,也将屋里的衣服拿出来,母子俩排排坐就在院子里洗起了衣服。

然后,连母就看到了床单上的一大片血迹,连母脑子里有一道闪电划过:“小林,她昨晚是第一次?她跟前面的……”

连祁点头。

连母见自己的王八羔子点头了,抬手就给了连祁的后脑勺一下,“你这个臭小子,你既然知道小林是第一次,还拉着她闹了一宿?!”

连祁都不敢呼痛,他开始后悔昨晚的鲁莽:“也没有人跟我说第一次不能闹一宿。”

他好不容易将他媳妇儿娶回来,就想黏在她身边闹她,亲她,占有她……做好多好多事情。

“那是你媳妇儿心疼你今天就要走,才什么都没有说。”

连母连衣服都不洗了,拿上钱就去农贸市场买鸡去了,她要给她儿媳妇补一补。

她儿媳妇昨晚受了大罪了。

连祁匆匆将衣服洗干净后,又去了一趟医院。

回到家,还能再待个半小时。

连祁轻轻地推开门,看到林见柳还睡着,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连祁怪自己没分寸,手刚碰上林见柳的小腿,林见柳缩了回去。

“媳妇儿别动,我给你上点药……”

林见柳没睡醒,嘟嘟囔囔地没再缩回腿,连祁凑得近了才听清“别闹,我好困,下次好不好……”

林见柳因为紧张结婚,两晚没睡好,昨晚又胡闹了半宿,这会儿是真累。

上完药后,连祁实在是不想跟他媳妇儿分开,又蹬了鞋子上床陪着他媳妇儿睡一会儿。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连祁才下了地,拿上连母给他准备的行李和包袱就冲去了火车站。

林见柳是突然惊醒的,她猛地爬起来就感受到浑身上下散了架一样地疼,她下地先去倒水,然后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还有一管药。

纸条上写着:媳妇儿,我先回部队了,等下次休假我再回家。昨晚是我太粗鲁了,我今早去医院配了药,你记得用。

然后,旁边还放了药膏的用法。

林见柳看完后,眼前一片黑。

所以,她梦到连祁半夜缠着她胡闹,是给她上药?!

但是不得不说,这药有点儿管用。

她好象不太难受。

林见柳做好心理建设后,推开门,就看到连母也在家。

连母一看到林见柳,就来扶她:“好孩子,你昨晚受苦了,你累了就在床上休息就行,我把饭菜给你送到床上来吃就行。”

林见柳:“妈,我没事儿。”

“那咋能没事儿,咱娘俩也不是外人,咱女人第一次都遭罪,小祁又是个没分寸的,你偏还由着他。下次他再这样,你别搭理他……”

林见柳小脸通红,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连母以过来人的姿态,给林见柳一顿教:男人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不能惯着。

等吃完饭后,林见柳被连母哄着又让她去睡了。

休息了一天,林见柳第二天就去上班了,连母心疼地日日给她炖鸡汤。

等回门的时候,还是连母陪着林见柳一起去的,对林父林母就是一顿猛夸,夸他们将林见柳教得那么好。

还说要给林能荣介绍对象,吓得林能荣连连摆手。

连母想法简单,林父林母将两个女儿都养得那么好,儿子又岂能差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他娘家还有个大侄女,与林能荣年纪差不多。

林见柳是三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的。

天气转热,厚衣服也被换了下来。

趁着休息日,连母拉着林见柳一起去国营商店买衣服。

林见柳要了一件她常穿的码子,然后就发现穿不上了。

林见柳撒娇地抱着连母的骼膊,“妈,你给我养得太好了,我都胖了一大圈了。”

连母:“那是你之前太瘦了,就是现在这样子还是太瘦了。”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连母炖了一锅猪脚黄豆。

林见柳只舀了浅浅一小碗,连母:“咋吃这么点?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吃?”

“妈的厨艺好,做什么都好吃。就是我今天胖了这么许多,连衣服都穿不下了,我怕连祁回来都要不认识我了。”

“他要是认不出你,那就是他瞎,我帮你揍他。”

连母说着又给林见柳的碗里满上,“我听说这个猪脚吃了对皮肤好,你们小姑娘不是就爱美么,来,多吃点。”

连厂长看了林见柳好几眼,“我也觉得小林最近胖了很多,要不然去医院看看?”

这话他早几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就怕林见柳误会他觉得她胖了。

“我听说突然胖或者是突然瘦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连母一听,也顾不上吃饭,要带林见柳去最近的医院。

林见柳不甚在意,“我的身体我清楚,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妈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天天吃两碗饭……”

说到这个,林见柳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因为连祁不在家,连母就格外心疼她,隔三差五桌上都会有荤菜,就是没荤菜也会个炒鸡蛋。

所以,林见柳觉得自己就是胖了一圈。

林见柳哄着连厂长夫妻俩吃了晚饭,为了安他们的心,才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

一检查,才发现林见柳怀孕了。

“你这孩子,三个月没来月事都不知道吗?幸亏你爸说了要来医院看看,要不然要委屈你们娘俩了。”

林见柳的月事本来就不准,她压根没往这事儿上想。

所以,三个月了,应该是那晚怀上的。

连厂长欢喜地要给连祁打电话,但是被林见柳拦了:“连祁上回调休就是跟人换了假的,恐怕最近都没有假了。他上次给我写信说可能要出任务,这两个月都不能给我写信,我好好的,咱们还是别去影响他工作了。”

连祁的工作性质特殊,连厂长也怕他儿子分心。“那改天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跟他说。”

林见柳应了。

因为林见柳怀孕,林父林母也忙了起来。

连带着陆母也跟着一起忙,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林见柳送来。

林父的兄弟们也时常往城里送鸡蛋送野货,要给林见柳补补身体。

生产前,林见柳一直坚持工作,连厂长这个领导差点儿给林见柳做助理了,天天提心吊胆地看着林见柳走得极快。

12月底,林见柳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连毅。

1月,小毅满月。

因为外头风声紧,连家人也没有摆酒,只给亲朋好友们分了些喜蛋和点心。

连祁攒了婚假和年假,风尘仆仆地回到家的时候,在院子外就听到了小孩儿的哭声。

他正纳闷着,谁家心那么大,大冬天这么晚了还带着小娃娃出来串门。

“爸妈,媳妇儿,我回来了——”

正在屋子里给小毅换衣服的三人听到连祁的声音都有些恍惚,因为林见柳怀孕的关系,他们天天心惊胆战地照顾林见柳都忘了连祁好久没回来了。

连母:“小祁回来了?”

连厂长:“这一趟确实是好久没回来了。”

林见柳突然有个不太好的预感:“爸妈,你们有跟连祁说,我生孩子了嘛……”

连厂长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两人谁也没有说。

“我们就忙着照顾你, 没顾得上打电话。你天天跟他写信,你说了吗?”

林见柳也慌了,摇头:“我没说啊。他最近总出任务,我怕他不管不顾地要跑回来。”

连厂长觉得依照连祁前两次突然跑回来的尿性,一定会回来的。

所以,没跟他说是对的。

但是,连祁会炸的啊。

三人齐齐道:“完蛋了。”

林见柳脸色都有点儿吓白了:“连祁会不会以为小毅是我偷偷跟别人生的?”

连厂长夫妻俩道:“他敢!”

连母:“他要是敢这么想,我们就将他踢出门,我们跟你一起过。”

连厂长也点头,比起一年看不到一面的儿子,他当然更喜欢孙子和儿媳妇。

“爸妈,媳妇儿,开门啊——”

要是以前,连祁早就翻墙了。

但是现在,他有媳妇儿了,得稳重一点儿。

最重要的事,不能吓到他媳妇儿,他在媳妇儿跟前,一直端的是稳重的人设。

连厂长猜拳输了,出来开门。

连祁将一个行李丢给连厂长让他帮忙拿,随口问道:“咱家今天来客人了?”

“没。”

“那咋还有孩子哭声?谁家孩子这么能哭,都传到咱家这儿了?”

连厂长看了一眼连祁欲言又止,有没有可能是你儿子?

连厂长到底没开口,刚刚他猜拳输了来开门。

解释儿子的事儿,轮到林见柳了,因为第二把她猜拳输了。

连祁看着他爸古怪的神色,也没有当一回事儿。

他进了东厢房,就看到了一张小床,他妈和他媳妇儿都围着小床。

围栏都挡不住小娃娃弹起的小脚,这小家伙脾气有点儿差啊。

“你们就算是要偷小孩儿,也不知道偷个脾气好一点儿的?这是谁家的坏脾气的小孩儿?”

连祁以为他妈又在帮忙带孩子了,以前也经常有。

连厂长热心,连母又喜欢小孩儿,有时候厂里的工人有急事没人能照顾小孩儿,他们就会帮忙照顾几天。

“你们咋不说话?”

连祁看了一眼连母,又看了林见柳,终于意识到不对,然后将视线落在了小床上的那个坏脾气的小孩儿身上。

小孩儿蹬着腿哭,他从这么个小孩儿的脸上看到了他媳妇儿的影子。

他不确定,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坏脾气小孩儿,我的?”

连母护着小床,又将林见柳护在身后,点头:“你们新婚那一夜怀上的。”

果然,连祁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为什么不跟我说?”

连厂长夫妻俩有经验,这个大祖宗一变脸就要发脾气。

连厂长刚要开口,但是被林见柳抢了先:“爸妈,你们先抱着小毅回屋睡,我跟连祁好好解释。”

连厂长夫妻俩人走后,林见柳壮着胆子对上被气得不轻的连祁。

“连祁——”

林见柳一开口,连祁锐利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林见柳一怂,想起连母之前教的拿捏男人的法子。

连祁冷着脸:“你小你不懂事,他们也不懂事?”

连祁闭了闭眼,他本想不管不顾地问问林见柳,是不是不想要他回来,所以才瞒着他那么大的事情。

他又怕问了就回不了头,他早已经猜到林见柳愿意跟他结婚就是想要去父留子,就是贪图他不回家。

不要问他是怎么猜到的,因为林见柳给他的回信向来都是他来个两三封,林见柳才回一封,而且里面的内容都跟他学。

他写日常训练,她就写上班日常,就拿他打卡一样,写几点到厂里,喝了几杯茶,做了什么活……毫无感情,全是流水帐。

连祁挣扎着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他的手被林见柳拉住了。

“祁哥,这回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什么都跟你说。”

连祁舍不得甩开林见柳的手,他想了她一年,他想得心肝脾肺都疼,怎么舍得凶她。

他只气自己,将媳妇儿娶回家,却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一个人熬过孕期,熬过生产。

连祁反手握住了林见柳的手,将人抱在怀里,声音闷闷的:“你一个人生孩子,怕不怕?恨不恨我?”

“我不怕,咱爸妈都在我身边,他们替你把我照顾得很好。”

林见柳拍了拍连祁的后背,她顿了顿声,“你是我男人,我恨你做什么?就是我躺在医院待产的时候,有点儿想你。”

“你想我?”连祁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声音都有些颤斗。

“你是我男人,我想你不是正常?”

连祁捧着林见柳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他都当真了。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正屋的俩人竖着耳朵听动静,他们手里还操着家伙,只要连祁敢大声,他们就冲过去先走连祁一顿。

谁想,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动静。

连母轻咳了一声,踢了踢地上的棍子:“把这些家伙收拾收拾吧,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了,用不上了。”

连厂长也嘟囔着,“确实得收收,要不然让小林看到了说不定还心疼自家男人呢。”

两人没揍到儿子有点儿失落,但是也欢喜小夫妻俩关系好。

连厂长夫妻俩带着小孙子洗洗就睡了。

等半夜,小孙子要吃奶哭了起来。

连母去东厢房小声地喊门,连祁来开的门。

连祁餍足,脾气都收敛了:“有事儿?”

连母心疼小孙子哭闹,“你儿子饿了,找你媳妇儿要奶吃。”

连祁脸上无波无澜:“家里没奶粉?”

“有啊。”

“那就让他吃奶粉。”

“你儿子才两个月,奶粉哪有母乳有营养。”

连祁脸不红气不喘:“我也知道营养,但是今晚的没了。”

连母一下子就想到了这臭小子又胡闹,抬手就给了连祁的骼膊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连你儿子的口粮都要抢!”

连祁:“你轻点儿,别吵醒我媳妇儿,她刚睡下没一会儿。”

连母冷哼一声走了。

要不是心疼儿媳妇,她现在就要把藏起来的家伙揍得这臭小子满地找大牙!

这一次,连祁能休两个月,他那坏脾气的儿子也在他的搅屎棍下断了奶,成功地让他媳妇儿睡上了整觉。

林见柳奶水少,但是又舍不得给儿子太早断奶,被连祁这么一折腾,儿子也习惯了奶粉。

睡前吃饱了奶,他儿子一夜也能睡到天亮。

连祁临走前,特意叮嘱林见柳:“这回要是怀孕了一定要告诉我!”

林见柳忍不住白了一眼连祁,“咱们都做了措施不会怀孕。”

连祁这才放心地走了。

因为来回路上就要半个月,连祁每一年都是攒了假一起回来。

一直到那个坏脾气的小孩儿四周岁时,连祁回北市时,见到了传说中的林院长一家人。

连祁这才发现,他媳妇儿原来还有这么粘人的一面,就连那眼神也是跟着她姐转悠。

果然,他还是太单纯。他还以为他媳妇儿只有一颗事业心,跟他已经很亲近。

却原来,他要攻城掠心的日子还长着。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连祁,再给林见柳写信的内容就丰富了许多,每封信里都会没羞没臊地写满了想她。

在小毅8岁的时候,连祁戍边13年被调回了北市。

原本连祁戍边10年,但是因为一个战友遭不住身体垮了,连祁毅然选择将名额给了那名战友。

连祁回到京市后,调到了北市军区。

每个休息日,连祁都能回家。两人还抽空生了一个,这一次,连祁每个周末都回来陪着林见柳,到了孕后期连祁就天天早出晚归。

在连祁亲力亲为地照顾下,林见柳平安地生下了一个儿子。

连祁看着小儿子,长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可总算是理解了他姐夫为什么心心念念地想要个女儿了。

呜呜呜,他也想。

很多年后。

连祁看着他媳妇儿忙碌的背影,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林见柳。

那时,是在医院里。

他受战友所托来探望战友爷爷,刚到住院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贴着的扶着一个男人,只是两人的身体却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他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

等他从病房出来,他又看到了这个女人,她无辜地伸出一条腿,绊倒了那个男人,然后慌乱地道歉,语气真挚但是毫无温度。

连祁木着脸走过,那个女人受惊地抬头看向他,眼里盛满了惊慌和无措。

只这一瞬,连祁就觉得这个女人或许是走投无路才会弄一些这些无关紧要的小动作。

只这一次对视,连祁就上了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八卦,转日来住院部下意识地就来搜寻那一对男女。

大概是昨天被他见了个正着,那一对男女没来散步。

他去了病房,将水果放在战友爷爷的床头柜上,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听到隔壁病房响起了哐当一声。

连祁准备去隔壁病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走到走廊上,通过窗户,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浮夸地滑倒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隔着窗户,他好象都听到了骨头咔嚓的声音。

那个男人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声,女人却不急不慢地爬起来,也不去扶那个男人,而是去喊医生。

没过多久,那个男人被送去手术室。

连祁就跟看连续剧一样,天天来医院。

后来,他从别的家属口中听说了,那个女人看上姐夫,不惜与姐姐断绝关系,也要撬了她姐的墙角……

对于这些谣言,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后来,战友爷爷出了院,他也天天来医院转悠,直到后来他休假结束了。

再后来,他休假去医院,再也没有见过。也是,那个男人要是还能住在医院,应该早被折腾死了,不死也残废。

再再后来,他在他亲爹电话里听到了她的名字,林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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